室内,墨香与暖炉的炭气交织。 顾承元——世人敬称的顾大先生,搁下手中狼毫,目光落在刚写就的《烛幽明理·论势篇》书稿上。 烛火跳跃,映着他沉静的眼眸,思绪却不自觉地飘回了幼时。 母亲凌寒知,是他认知世界的第一个,也是最奇特的窗口。 她教导他,不像那些板正的夫子,动辄圣人之言。 她的方式,像极了给一只懵懂的小兽梳理皮毛,漫不经心,却又处处透着“歪理邪说”的精妙。 最清晰的记忆,是四岁那年秋雨连绵。 他蹲在抄手游廊下,看一群蚂蚁艰难地搬运一块比它们大数倍的糕饼碎屑,湿滑的地面让它们屡屡失足。 “娘,它们好笨,为什么不分开搬小的?” 他仰头问倚在美人靠上、正懒洋...